作者|郑乔尹
“最后拍照的时候一般都会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结果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亚军和季军）就把我抬起来了。”中国射击女运动员张山回忆起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颁奖的情景，那些昨日时光仿佛刚发生一般一幕幕浮现。
这是双向飞碟比赛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冠军。在张山之前，这个不分男女子的奥运项目里，女运动员往往只是“点缀”。
而不仅是射击场上女性是否可以夺冠的问题，从网球裙的长短，再到女性是否可以参与马拉松比赛，当我们回首过去，才会发现这一切都没有理所当然的轨迹。
凯瑟琳·斯威策在1967波士顿马拉松赛场上“你想要证明什么？”1976年，一位冲上波士顿马拉松跑道的女运动员凯瑟琳·斯威策被记者们这样质问。
在此后的时间里，这个提问也留给了全球无数女性运动员。
“比起她们想证明什么，我更想让你们看到她们做到了什么。”国际奥委会副主席Nawal，同时作为阿拉伯世界第一名拿下奥运冠军的女运动员，为我们打开了一个通往旧时光的通道。
01回到起点这是一支由国际奥委会与阿里巴巴联合推出的AI修复主题影片《TotheGreatnessofHER》（中文名：永不失色的她），将百年奥运史上的伟大女性影像故事浓缩成了宝贵的8分钟。
1919年，一位穿着短袖上衣、过膝百褶裙和长袜的女运动员出现在网球场上，她的名字叫苏珊·朗格伦。
而她在赛场上露出的小腿震撼了全世界，被称为“网球场上的裸腿之战”。
网球比赛不是一向如此。如今的我们很难想象的事实是，当时的女子网球运动员被要求穿着保守夸张的长裙上场比赛，裙子更是重达18公斤。
1900年巴黎奥运会，女子网球装扮脱下长裙，这套轻便的装备，也帮助苏珊拿下6次温网单打冠军、两枚奥运金牌和一枚奥运铜牌，并在1921年到1926年间始终保持世界第一。
后来，这逐渐成为女子网球的标准着装之一。苏珊向全世界证明了女性可以决定自己的衣着，也可以改变不合理的规则。
苏珊·朗格伦，法国传奇网球运动员、奥运冠军像苏珊一样，女运动员们从未停止证明自己。18岁的凯瑟琳·斯威策则选择冲上跑道，跑向终点。
1976年波士顿马拉松，凯瑟琳不顾阻挠，带着属于自己的“261”号码艰难跑完人生的第一场马拉松。但抵达终点时，没有人为她计时，组委会不承认她的完赛事实，甚至痛斥她扰乱了比赛。
凯瑟琳和她的“261”号码而在50年后的2017年，她带领着近半数的女性马拉松跑者重返波士顿的跑道，主办方决定将“261号”授予凯瑟琳。这50年来，凯瑟琳一直致力于宣传通过跑步赋予妇女权利，而她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很快，影像从黑白走到彩色时代。但女性运动员似乎还没完全迎来属于她们的彩色时刻。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这一年，女子双向飞碟还不是正式的奥运比赛项目，女运动员只是被允许参加该项目的男子比赛。
而张山是这个旧时代的最后一名女枪手。她准备向过去开出痛快的一击。
以200发200中的成绩闯入决赛，中国射击女运动员张山在决赛中击败5名男运动员，打破了奥运纪录，同时拿下了1992年以前一直被男子垄断的金牌。
张山赢得比赛后回眸一笑在颁奖仪式上，获得亚军的和季军的男选手情不自禁地将张山高高托起。在场边的队友许海峰按下了快门，记录下了历史折叠的这一刻。
这名来自四川的女娃儿，创下了后人难以超越的记录，也改写了女子飞碟项目的历史和规则。
2000年悉尼奥运会起，双向飞碟分为男子项目和女子项目。张山成为了混合双向飞碟项目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冠军。
02“我不想证明我比男人强，我只是喜欢射击”但在张山看来，“百发百中“才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事情，这远比冠军的头衔更为意义深重。
出发前，教练就已经在训练手册上写下，张山完全有可能做到200发200中。
就这样承载着期待，作为当年中国队双向飞碟派出的唯一女将、唯一入围决赛的女性，种种意义附加到这场比赛后，张山无疑成为了焦点。
“我不想证明我比男人强，我只是喜欢射击。”但对于张山来说，从始至终她都只瞄准一个目标：超越自己。
张山代表中国参加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双向飞碟比赛“Robert”（机器人），这是张山在三天的赛前训练时别人给她取的外号，这也是她后来才得知的。
每次都提前20分钟上厕所，始终站在靶场的同一位置，然后到赛场边上听歌睡觉。张山在三天平稳的训练中，几乎没有脱靶失误。
就像是一台已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大家无不为这个拥有强大内核的女运动员惊叹，也为她后来在比赛中惊人的发挥埋下了伏笔。
过分完美的赛前训练给张山带下了很大的压力，她担心自己过分专注在“结果”上。于是最后一天，她在训练场向天空扣下了扳机。
子弹脱靶的那一刻，她却感觉自己的目标瞄得更准了。
正在比赛中的张山夺冠的事实也如同程序设定好般发生。但令人预料不到的是，很多事情因为她的这个冠军改变了。
在比赛规则改变之后，从国际奥组委开始，世界范围内对于女子飞碟项目的关注也越来越多，国家队越来越重视对于双向飞碟女运动员的培养。
拿出成绩来，是最好的证明。“这是后来我们全世界的女子运动员在为自己争取奥运比赛权利的时候，最有说服力的一件事情。“
03奥运，群星闪耀时干净利落的连续射击后，张山收起枪，意气风发地朝观众席回眸一笑。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这个笑容。”在《永不失色的她》中，张山回望着32年前的自己走向靶场的脚步，虽然戴着墨镜，但她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坚定的眼神。
与张山同样坚定的，还有更多的她们。第一位女冠军、第一位女裁判、第一位点燃圣火的女火炬手......当奥运会在百年后重新返回巴黎，张山亲自站在这些已经变成彩色的影像面前时，她感觉到自己在跟她们“对话”。
杰出女性运动员——张山这些影像中所体现的扎实肌理，都指向了阿里云技术团队对于细节的执着。
AI给旧影像修复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阿里云修复技术团队的算法工程师心怡谈到，AI修复是一种想象力和真实并存的空间。
以苏珊的照片为例，在运动状态下，人物脸部包括背景基本上都是缺失的，这其实给了AI很多想象力的空间。“如果你不去进行一些控制的话，那它画完了可能会脱离历史本身。”这也成为了整个修复过程中最困难的一张图。
而对于黑白照片的上色，AI能通过对历史色彩库的学习，使上色效果更加自然，准确度达到80%以上。在AI的支持下，老照片修复的速度也大大上升。如今，清晰度提升25倍，只需要1秒钟左右；从一张静态图片生成5秒钟的动态视频，能在分钟级别内完成。
苏珊·朗格伦影像修复前后对比2024年的今天，我们依然谈论女性、自由与竞技的力量。但不同的是，AI技术的进步让我们得以用另一种方式拥抱历史：她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过去的想法，此刻的想法，都有了更加清晰的痕迹。
从局外人，奥运里的她们，为什么值得我们记住到旁观者，再到参与者，她们引领着这场盛会走向真正的完整——平等的、炽热的、属于全人类的联合。
2024年，巴黎奥运会男女参赛选手人数持平，人类首次在奥运赛场上实现“男女平等”，女性身影也出现在各个宣传角落里。但张山则认为，也许哪一天我们不再谈论男女运动员的区别了，这才是真正实现平等的那一天。
图源：Paris2024Olympics官网“奥林匹克其实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个缩影。”女性运动员作为广大女性的其中一个群体，她们的勇气，却不只属于她们。
而那些勇气的具象化，便来自于这些真实记录下的影像。
张山觉得自己是幸运儿，能在彩色影像时代记录下自己不可复刻的人生瞬间。但对于更早之前的她们来说，AI给予了更多尘封历史重现的可能性，让世界看到了她们的壮举。
技术承载的是想象力。我们期待在技术的驱动下，让更多的她们受到鼓舞，走上一条这样宽阔的路径，那是属于勇敢者的道路。
在四年一度的奥运会来临之际，与我们一起再次看见她们，纪念她们，祝福她们。
-End-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平台立场
统筹|张鹏霞
排版|拼拼
